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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橋敘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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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溪橋笑意盈盈,拉著謝規敘坐下。

齊元正坐在他們對面落座,看著圖紙,新奇道:“只見過推拉門的衣櫥,倒是第一次見這種左右平行移動的。”蘇溪橋的畫工精湛,圖紙畫的清晰明了,一點也不難懂。

蘇溪橋挑了挑眉,開門見山道:“今天我來,一是為了定制幾件家什,二是如果可以的想賺點錢貼補家用。少東家,你覺得這圖紙如何?”

齊元正臉色微變,生氣道:“你剛還說不是來騙我買東西的。”

“那我騙你了嘛?”蘇溪橋輕輕挑眉,笑問道。

謝規敘用一種寵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,唇邊泛起一絲不易查見的笑意。

“是沒騙。”齊元正傻楞楞地搖頭,他心思一轉,斟酌道:“這事兒還得找我爹來,我做不了主。”

蘇溪橋點頭,“行。”

夥計正為客人添茶水,齊元正揮了揮手,吩咐道:“去府上把老爺叫來。”

夥計道:“是,少東家。”

堪堪一頓茶的功夫,齊掌櫃便從家裏趕了過來,看到坐著的謝規敘,笑臉盈盈地上前打招呼:“謝秀才,久仰久仰。”

謝規敘站起身,拱手道:“承蒙齊掌櫃關照了。”

齊掌櫃入座,齊元正將之前看過的圖紙遞給他,小聲道:“爹,他們是來做生意的,您看這東西怎麽樣?”

齊掌櫃是個商人,眼光毒辣,一看圖紙就知道這東西有多好賣。圖紙上的衣櫥分成大小不同的格子,和梳妝臺合二為一,中間的鏡子讓有數個小格子,可以放些胭脂水粉梳子收拾類的物件,坐在梳妝臺山伸手就能夠著。他敢肯定,這種衣櫥定會深受夫人小姐們的喜愛。

說來也奇怪,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,為何這姑娘手裏總是出些稀奇物件。齊掌櫃有些想不通,但還是看了一眼謝規敘爽快說道:“謝秀才,您看這張圖十兩銀子如何?”

謝規敘搖頭,正色道:“不如何。”

雖說這樣的衣櫥並不是什麽很是稀奇的物件,但也不止如此低價。蘇溪橋的臉色也沈了沈,心裏暗道:這小傻楞子爹,果然就是厲害。

蘇溪橋想了想道:“一張十兩,七十兩,我把剩下的圖紙都給你。”

她手裏還有一些沙發,椅子桌子的圖紙,樣式全都是現代古風款,絕對物超所值。現下就看齊掌櫃這老狐貍肯不肯松口了。

齊掌櫃她手裏還有幾張,覺得這生意能做,於是臉上笑容更加真誠些,“那其他的……”

蘇溪橋把沙發,桌椅的圖紙都給了他,並詳細解說,圖紙被齊掌櫃大加讚許,隨即就同意了她的意價。

最後蘇溪橋從小背簍裏拿出一個土豆和一個盤子。

齊元正一臉莫名其妙說道:“餵,你餓了吃點心啊,啃土豆做什麽?”

齊掌櫃白了自家傻兒子一眼,厲聲道:“你閉嘴。”這姑娘應是謝秀才的媳婦,大庭廣眾之下她怎會幹出如此粗俗的事。

蘇溪橋暗笑,轉身背對他們,片刻將土豆削皮,回過神隨即展示給他們看。

“削皮速度的速度快不快?”

齊掌櫃很是吃驚,“這是……怎麽做到的?”

謝規敘也沒說話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。

蘇溪橋也笑而不語,再次轉身,同樣不過片刻回身。

齊掌櫃一看,盤子裏裝著一盤切得很細的土豆絲。

“你這……你這切絲的速度比悅來樓切菜的師傅還快。”齊元正一臉不可思議,旋即納悶撓了撓頭,對齊掌櫃道:“爹,你看到她用砧板了嗎?”

齊掌櫃道:“不曾。”

蘇溪橋雙手被在身後,神秘地說道:“我這個東西不但可以快速削皮,切片,還可以快速切絲。齊掌櫃,您看?”

齊掌櫃猶豫一下,咬牙直接出價:“五十兩!”

蘇溪橋輕輕挑眉,笑著將手裏的小工具放到桌上,話也說的好聽,“就說齊掌櫃是個爽快人,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你。”

齊掌櫃面無表情道:“你們可不是沖著我來的,是沖著我家這個傻小子。”

傻小子齊元正,正翻來覆去得看桌上的小工具。

看清小工具是怎麽回事後,跟上次齊元正是一樣的情境,齊掌櫃臉上的表情既滿意又懊惱。

蘇溪橋含笑喝了一口茶,“齊掌櫃,如果不是我那天做飯想吃土豆絲,結果切絲的時候切到手,我也想不出這麽方便的小工具。怎麽說這也是我付出血的代價才想出來的,所以齊掌櫃你這五十兩絕對不虧。”這純粹是忽悠人的。

齊掌櫃哭笑不得。

蘇溪橋將剩下的幾張圖紙給他。這幾張但是沒什麽特別的,只是更具現代特色,她是想定做出來自己用的。

蓋房子花了一百三十兩左右,房子剛落成,蘇溪橋就想辦法把花出去的錢又給賺回來了。

約好十天後送貨,齊掌櫃客氣地送兩人出門。轉而又對齊元正,訓斥道:“你啊你,長這麽大還不如個婦人。”

“爹,你不也被她騙了嘛,怎麽還好意思罵我。”齊元正不服氣回道。

齊掌櫃被他的話氣得臉漲得通紅。

半個月後,新房已經晾幹了,定制的家具也早幾天就到了。新房能住了,蘇溪橋和謝規敘反而不急,一趟趟地家具搬到新房裏。常水下-和幹活的時候碰見了,於是主動過來幫他們。

直到太陽下山,一切才安排妥當。

這個朝代的人喜歡奉黃昏為吉時。謝規敘叫來常水,兩人把之前定制好的牌匾掛在大門上方,然後在酉時二刻放了一掛鞭炮。

在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,謝規敘和蘇溪橋一起把牌匾上的紅布扯下來,只見上面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。

橋敘府

取兩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作為府邸的名字,牌匾上的字是謝規敘親自寫的。橋敘府,橋字在前面,代表著這府裏,蘇溪橋是最大的。

在這裏只有家財萬貫,有實力的人才能稱自己的住處為府。謝規敘是秀才,有功名在身,他的住處是能被稱為秀才府的。

對於這個驚喜,蘇溪橋還是很喜歡的,考慮到還有外人在,所以她是笑著跟謝規敘說了句,“阿敘,你真好。”

蘇溪橋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新家。進門是約一百多平米的院子,院子裏目前只有一顆從老宅移過來的花椒樹。

主宅進門客廳和餐廳是一體的,圓形的松木餐桌邊放著同樣材質的四張餐椅,靠墻擺放的沙發和茶幾都是現代風格的。

左右兩面都嵌著一扇窗戶,比一般人家的窗戶要大一半多,因此客廳的光線顯得尤為明亮。

厚實的深色窗簾紋風不動,為秋日增添幾分暖意。起初找到的大理石石塊太少,不夠把樓上樓下的地板給鋪滿,後來謝規敘又去別的大山裏找了兩天,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大理石材料弄夠。

現在整個主樓裏,每個房間都鋪上了大理石,好看又幹凈。

餐廳和客廳的左側是廚房,竈臺上也鋪著大理石,既光滑又好打理。有了碗櫃後,蘇溪橋又添置了不少碗筷盤碟,常用的放在中間兩層,不常用的放在上面,下面用來放米面油。

浴室在南墻,墻外就是空地,衛生間在浴室的前面,特意做了幹濕分離。

院子裏左右兩邊各設有四間下人房,買下人的事情蘇溪橋打算最近幾天就提上日程,正好可以去縣裏見見世面。

蘇溪橋最滿意的就是南面的那間臥室,衣櫥占了半面墻,儲物空間足夠大,她和謝規敘可以分開放。

謝規敘跟著她參觀新房,目光在鋪了新褥子的炕上停留了很久。如今天氣越來越冷,蘇溪橋不打算去二樓睡,於是把被子和枕頭都放在了火炕上。

而且還是分開放的,一人一個被窩,中間隔得很遠。

謝規敘感覺心裏有點不舒服,但卻沒說什麽。

吃過晚飯後,蘇溪橋在新浴室裏用之前買來的浴桶,痛痛快快地泡了一個澡。洗完澡後,她迫不及待跳上了炕,看了看炕的寬度,唇邊勾起一抹淺笑。

按照她現在和謝規敘的情感進度,估計很快就會有親親圓房等活動。可她現在還是個未成年,對於羞羞的事情還是要禁止的。

所以遠離謝規敘,一切等到成年以後再說。

枕頭是新的,被子也是新的,而且被子裏放的還是絲棉,特別柔軟舒適。蘇溪橋用臉蹭了蹭,眼睛瞪著大大的看著屋頂。

桌上的燭火輕輕搖曳,晃動著她的思緒,不自覺地出神。

她總算在這個世界有個屬於自己拼搏而來的家了。之前住在老宅裏,自己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,總覺得那房子會被人隨時要回去。而現在住的房子是她和謝規敘看著一點點蓋起來的,意義不一樣。

只要謝規敘今後能對她一心一意,不納妾,那這個家將會永遠存在。

謝規敘裹著淡淡地熱氣進來,沈默地凝視著少女臉上的恍惚和眼中堅定的眼神。他心頭一顫,轉身關上房門,“砰”地一聲,不輕不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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